要是有吃的,都是读过书的人,至于干出这种事么。
你看废品站的工人,哪怕是那三个分拣员,如今也都活得堂堂正正的,很有底气。
“你说得是,可被偷的人就很难理解了。”
于朵点头,那是,谁要是把她这辆车偷了,她才不管对方有多少苦衷呢!
于朵推着车出去,常宁在胡同口等她。
她把刚才老板说的话和他讲了。
常宁有些赧然地道:“我和顾朝暮前几年长身体、吃不饱,也在农场的田里干过偷摸点吃的的事。那时候不像现在,那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得想啊。”
现在,像这样开小饭馆、帮人看自行车,还有像小顾组装收音机,还有于朵说的给人送蜂窝煤上门、去南方批发衣服回来摆摊赚差价等等,至少是有办法可想啊。
那时候做这些,逮到了就是投机倒把罪。
他和小顾那时候都是黑五类、狗崽子,被逮到投机倒把就是罪上加罪,加重处罚。
这种时候就别跟这些小生意人讲纳税的事了。
连办营业执照的资格都还没有。
而那些偷鸡摸狗的事,人饿急了也许都干得出来。
于朵道:“我越来越觉得中央下定了搞改革开放的决心,也是因为势不可挡。”
听二姐说,火车沿途那些劫匪,可能有一些也是回城找不到工作的知青。
要吃饭的啊!
这饿得不行了,可不就得铤而走险了。
她是感觉国家在逐渐把一些从前掌控在国家、集体手里的资源在慢慢放开。
这也算是在引导人做生意谋生吧。
总之就是要有挣钱的渠道,各凭本事往自己碗里扒拉。
怪不得邓公要说不管黑猫白猫,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了。
如今就是这样的世道啊。
工业化不发达,厂矿、政府单位、部队能容纳的年轻人是有上限的。
不剑走偏锋不行!
两人回到家一点一刻的样子。
高老师已经到家了。她也是吃过午饭就让司机送自己过来的。
另外,还拎了让家里保姆煲的汤盅。一会儿三四点可以热给两个孩子吃。
毕竟家有考生嘛。